数码环境中的即时通讯工具,展示了其自身的一个惊奇之处:它在语用范畴内,将「交流」一词原本修辞性的外延及比拟,全部实证成了确切内涵。
将即时通讯工具作为一种「交流」工具使用到变态(如字面义),不正是展现了所谓的「一个生活方式」吗?当然了,这是一种变态的生活方式。这种生活方式「一个化」了。
克拉里在二〇一三年说,「睡着的人居于一个共同的世界*」。即时通讯则可以凭一种商业景观的姿态来陈述:「醒着的人浸入一个共同的生活方式」。将「24/7」用「WeChat」进行替换,也可以复写一部《晚期资本主义与生活归一》。
如果「24/7」是一种关于时间的幻觉,那么「即时通讯」就同时是时间和空间的幻觉——每当再一次注意到它的时候,并非是因它又在「生活」这个时空中占据或延拓了什么,反是生活因它而缺失了什么可能性。